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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复苏:我能穿梭修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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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痕(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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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花草树木不说话,它们从来不说话。但透过泪眼,能看到它们都在奋力生长,发芽的发芽,开花的开花。它们看起来比我强大,不管有没有人关心,有没有人牵挂,它们都在安安静静做最好的自己,不管是在这美好的春日里,还是在其他季节。这也是我爱爬山的原因。生而为人,不能活得比植物还孱弱、不堪!

有人路过,脚步声唰唰唰地摩擦着地面,重重的。赶紧停止哭泣,并抑制住粗重的呼吸,心跳加剧了。那人却在不远处停下了。那是个男人,他在朝我的方向引颈探寻。我赶紧屏气凝神,只见他静立了一小会儿,居然张开喉咙朝着山谷大喊起来:XXX,我爱你!

慢慢站起身来,佯装活动自如。那男的听到动静,回头张望一眼,又拢着嘴喊:XXX,我爱你!他喊完第三声,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才匆匆往山下去了。回味着他嘴里喊的那个名字,真可惜,没听出他喊的是谁,连谐音都没有。

下山的时候,突然想,他是不是故意的?看到一个女人蹲在山上哭,怕她想不开跳下山崖出意外吧,才想出这么一招来救人……好吧,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我很感激他,心情好了一些。

路过刚才遭遇恶狗与死兔子的地方,一切如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日记三

今天开车外出,途经一个小村庄后,忽见路边一树粉白的花儿开得轰轰烈烈,不由心跳加速,血往上涌。惊艳,这就是传说中的惊艳!怎奈这段路是个长长的下坡,未容细辨,车轮已滑出老远。

为了再次与这树花儿重逢,回城时我特地选择了原路返回,尽管这条路不甚平坦。

停车,开门,慢慢下车,一步步靠近,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只有无声的呐喊从心头滚过。那花开得那叫一个疯狂,简直倾其所有,用尽全力。很多已经凋零的厚厚铺了一地,我窥到她们集体散发出的巨大孤独。花开荼蘼君知否?它们在守候谁吗?我的衣襟仿佛被无数双纤弱的手拽住,耳边响起花儿们心满意足的叹息——她们在等我!我内心激起莫大的感动,几乎涕零。我想起张爱玲讲过的那句最卑微的情话——低到尘埃里……

身边车来车往,我没能多作停留。我是个多情的路人,不像大多数路人对花儿的美视若无睹或漠然处之,但我停下脚步,却顶多也只能欣赏她们一阵子,而不能为之多做点什么或付出点什么。对我来说,这一霎已是永恒。与此同时,佛经里说的那些表示极短时间的词汇——须臾,刹那,弹指,瞬间……纷纷奔涌而来。

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让我遇见她们——在她们最美的时候。就像上天让我遇见你。什么是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谁又说得清呢?不是有句忧伤的话叫作“无缘也是缘”吗?

我就像这落花一般,还在原地期待你的回眸,你却已经走远,等待我的必将是腐烂。

小雨讲的故事

手术室的门开了,妈妈被推出来,双眼紧闭,仿佛失去了知觉。紧紧地盯着这张蜡黄的脸,咬紧牙关不出声。耳边,哥哥和嫂子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妈”,声声锥心。

老是觉得这不是真的,就像当年哥哥告诉我爸爸的病情时一样,他说完就递过来一张药方,让我去配药。我死活不肯去,好像我不去拿药,爸爸的病就不会是真的,他就不会死。但他吃了好多中药和西药,最终还是死了。

妈妈被推进了特护病房,哥嫂趴在妈妈耳边问她怎么样。我知道妈妈是醒着的,因为妈妈的嘴唇在翕动,那上面起了一层白皮,像家门口干涸开裂了的泥地。

“棉签呢?蘸点开水润润她的唇!”我突然急了。

妈妈却在同时开口说话了,大家都没听清,于是静了下来。妈妈又说了一遍,痛苦地将头扭向了另一边。这回大家都听清了,她说,“像被绑起来了,难受!”

突然想起医生让家属签字的知情同意书上写着:为了防止病人乱动,医生需要将病人作捆绑处理,请家属配合。妈妈的头又碾到了另一边,枕头上立刻多了几根白头发,东倒西歪,却历历刺目。她肯定很痛,麻醉的药效快过了!她多瘦啊,脖子上的皮都松得起了皱,病魔将她折磨得已经不像是妈妈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妈妈,刚动完手术,却被一根绳子捆绑着,束缚着,固定着,在该死的病床上,动弹不得!

瞬间有掀开被子将妈妈解救出来的冲动,可是我没有。拿牙齿咬住自己的舌头才控制住这冲动,但热辣辣的泪却一次又一次试图冲出眼眶。只有不停地假装整理自己的包包,低下头一次次将手伸进包内,指甲深深掐入手心,直到指头毫无知觉。所幸主刀医生已经给出了一个好结果,妈妈只是太疲劳,体力透支过久,积劳成疾了。

我们被特护驱赶出病房之前,妈妈一直在催促“快回家”。她嘶哑着喉咙吃力地说,孩子在家呢,快回去吧。还有小雨,你自己身体也还虚弱,要注意休息……我心里一遍遍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全心全意照顾了我几个月,妈妈的身体就不会垮,也就不用动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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