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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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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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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西直门熟睡的士兵,在半个小时之前,一队自称是临亲王卫队的人马,要求西直门开门放行,守将并没有怎么犹豫,他们都知道,王爷确实带着手下的人出城买药去了。

看守西直门的是刑部尚书的侄子泰弧,本来也是一件美差,在西直门把手的这段时间,也见到了不少有头有面的人物,给自己添加了不少的人际关系和底牌。因为西直门也是临安中一到重要的城门,也偶尔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小贱民想进城见一些大人,泰弧就在其中尝尽的甜头,不过好在他为人精明,懂得孝敬各位大人,也没有谁能查到他头上。

只是秦弧没有想到,如此飞黄腾达了一个美差,被突如其来的胡人细作给捣乱了。

按照梁国规定,只要进入皇城,除陛下和太后娘娘之外,任何人都得出示其地方或御赐的通行令牌,需城门守备军检验无误后,方可通行,如若是外府之人,或寻常布衣,当日进件求见皇上之时,宫内会派发当日进谏名单到指定的守备军处,也就是说,即使有令牌,若不是身份尊贵,或当日陛下钦点名单,则不可入城,八百里里加急军情除外。

只不过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到了今天这一辈,在这个朝局复杂的时代,人心利用的时代,过这道门槛,显然也成为了人际关系和派系博弈之间的必争之门,泰弧夹在其中,赚取好处。

他平日可不敢得罪这些祖宗爷爷,一听说是临亲王的人马,二话不说,恭恭敬敬的,叫手底下的人打开了城门。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一对身穿盔甲的黑色士兵在守军打开西直门的一刹那,亮出了他恐怖的爪牙,一时间内,可怜的西直门守军,根本没来得及还击,就被早已埋伏在门外的暗军里,应外合,暗箭和刀刃齐上,本来在陛下出征的时候,就带走了绝大多数的守军,此时的西直门,哪里还有什么防守的力量,只能说是替天子看看花园的门。

杀戮就发生在那一刹那。

秦弧完全慌了神。

作为一个在京城出生的富家子弟,他们全家享受着他叔叔带来的荣华富贵,上流家庭教会的都是些朝政骑马射箭之类的学课,可是谁也没有教过他领兵打仗,更没有谁教过他在京城预选的紧急情况之时该如何应对。

就在秦弦恍惚的一瞬间,城内的守军已死伤过半,胡人的细作看来是非常有备而来,杀人不拖泥带水,一道道寒光射过,就有一个个士兵倒下,他们在黑暗中如同鬼魅,向泰弧扑来。

该怎么办?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去年刚娶的小娇妻,叔叔又替他安排了一个西直门守备队长的职位,这是他人生飞黄腾达之时,他不能死,为了钱,为了女人,还为了他的前程!

他拔出汉剑,冲向黑夜之中,雨水不停地从他的盔甲当中渗出,可是挡不住他的脚步。

西直门守备军死伤过半,胡人的暗军很快打到了西直门眺望的高台上。

破风声响起,秦弧右手持剑,左手撑着墙面,喘着大气。

他的兄弟们,快死光了,虽然平时家里教的御术剑术确实能强身体魄,但是若论起杀人来,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在混乱中挥剑乱砍,用出全力,加上叔叔给的这一套,质量极好的盔甲,才勉强杀掉三个胡人,但他也在混乱中被胡人砍伤,胡人用的是弯刀,刀柄长,刀身细窄,轻盈,但刀刃非常的薄脆,寿命极短,无法重复磨刀使用,却胜在快而锋利,胡人不惜代价,用精铁和大量的人力,来造出这种一次性的高效能杀人工具。只为一击毙命,一刀封喉,让这锋利的一刀,割破大梁的咽喉,一招致命。

秦弧和他仅有的护卫军不敌胡人的暗军,退守西直门的烽火台。

秦孤被逼到绝路了,他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攻城的胡人包围了守卫军。

秦弧拿起剑,高高举过头顶,对着他的守卫军说:“西直守备军的兄弟们,我秦弧本想借西直门守备队长一职,磨砺自身,以就得高位,但今日,确实我秦某自断退路,陛下走前,曾多次强调城防之事谨慎,是我秦弧在关键之时,没有听陛下之忠告,鲁莽行事,才给守城的兄弟们造成了如今之死局,秦某有愧,我虽愚钝,但却也是个男人,虽未去达边疆,与那湖人沙场决战,但我今日也痛快,一生虽短,最后却死的壮烈。黄泉路上,我秦弧先替兄弟们探探路!”

秦弧说着拉紧他身上的盔甲,剑指胡达,用尽全部力气,朝东华门方向怒吼:“胡人攻城!诛!”

他为西直门的守军赢得了最后一点时间。

一个带着耳坠的胡人,正坐在秦弧的尸体上,撕开他内甲的衣物,擦拭着手里的尖刀。坐了一会儿后,他一个后翻,站在了西直门的烽火台上,招来自己的手下,对着他们说:“事情已经败露,我等不如将计就计,给汉人一个沉重打击,梁国皇帝远征我大漠,城中并无多少守军,与其躲在黑暗,各自击破,不如来给汉人设个套,将其一网打尽,我倒要看看,碍事的临亲王死了,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当梁国的救星呢?”

他轻蔑地笑着,一脚踢翻了秦弦的尸体,看了看眼前的兵,指了指西直门,对着身后的黑衣人说道:“给我把他烧掉,事情真的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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