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
听着这句问话，陆生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立刻回答：“你没有错！”
李向阳抿了抿嘴，却不像之前那样立刻就接受了，而是想了想之后又问：“让你这么痛苦的人，是我吗？”
陆生回答不出来。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就让你这么痛苦了吗？”
陆生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逃避地低下头，无意识地摇头。
气氛一时间变得寂静极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向阳慢慢地蹲了下来，蹲在了陆生视线的下面，双手伸出去，拉过陆生放在床沿的手，他的十指冰凉，李向阳忍不住一阵心痛，双手合拢慢慢地搓起来，一边搓一边说：“生哥，这个月的一号，是我的生日。”
陆生脑袋有些不灵光地想了想，说：“对不起，是我忘了，需要我给你准备礼物吗？”
李向阳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那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法律上来说，我已经是个合法的成年人了。所以我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你不需要一味迁就我的。”
陆生看着李向阳等他继续说。
李向阳也没有等他回应，继续说：“之前一班班主任的事情让我很难过，我从来没想过他只是被拍到一些照片而已就遭受了那样的对待，我当时就很慌，我有点害怕，万一你和我的事情暴露了，你会怎样。然后我就开始有些后悔之前有时候不分场合地对你动手动脚了。可是每次见到你我又忍不住……我这个人真的很笨，我以前不是很懂，后来也只顾着考虑自己，都没有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和我这样，我也……不太敢问。但是我今天想问问，生哥，我喜欢你，这件事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被李向阳握住的手逐渐有了温度，那温度简直像是利刃，通过十指，慢慢地传导进了陆生的心脏，温暖而不容抵抗地包裹住它。于是心脏就像是腊月寒冬冰冷的手骤然放进了温水之中，暖意之下带着针扎的刺痛。
陆生骤然落下眼泪来。
李向阳问话并没有想太多，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此时见陆生落泪立刻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找了一圈没看到纸巾，于是干脆一拽袖子，棉质的睡衣衣袖被拽长了一大截，他捏在手里想去给陆生擦眼泪。
陆生忙拦住他，然后在李向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抱住了李向阳的腰，脸贴在了李向阳的肚子上。李向阳整个人都僵直了。
“我愿意的，我也并没有觉得困扰……”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李向阳心脏砰砰的乱跳，不过不等他进一步的反应，陆生已经又放开了他，接着他伸出手够了一下李向阳的脸，稍微用力引导李向阳弯下腰来，闭眼亲吻了上去。
这会儿李向阳反而不敢动了，这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今晚你要和我睡一起吗？我们聊聊天。”
李向阳忙不迭地的点头。
毕竟也就只是一个少年，李向阳并不能很快明白过来，陆生只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甜头，终止了一场他不愿深究的对话。
抱着陆生躺在床上的李向阳觉得无比舒适和满足，一时间毫无睡意。
陆生心里愁绪万千，也难以入眠，结果两个都睡不着的人就这么聊起来了。
话题的开始是陆生问李向阳有什么想要的。
“完全没有！只要能这样简单地跟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陆生没有接话，心想抵着自己腿的东西不要那么有存在感这句话可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李向阳很快也意识到了陆生的沉默是为什么，毕竟他抱着陆生，不可能感觉不到他的紧张和僵硬。
于是李向阳将人又抱得紧了一些，颇为无赖地说：“年轻人你懂的！他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陆生被勒地难受，忙伸手拍他的胳膊，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轻点。”
李向阳嘿嘿地笑了一会儿，然后不笑了，有点严肃地说：“生哥，以后我要是给你添麻烦了，或者你不想理我的时候，直说，不然我可能不会明白，我觉得你有时候挺迁就我的。”
陆生轻轻叹息了一下，说：“没事，我喜欢迁就你。”
可这句话传入了李向阳的耳朵立刻开启了过滤模式，于是严肃了不到十秒他又嘿嘿上了，搞得陆生有点莫名其妙。
“哦对了，我都没有问过你，生哥，你的生日是几号？”
陆生犹豫片刻，说：“三月三号。”
李向阳立马惊讶道：“那不就快了嘛！诶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给你庆生！”
陆生忙说：“不用，那会儿你都要冲刺高考了，好好学习比较重要。”
“哦对，我开学没几天要出去集训了，那会儿我不在学校啊啊啊啊啊！”
“别吵别吵，没关系的，发个祝福就好了。”
陆生如此说着，心里竟然有点小失落，不问还好，提起来之后自己竟然轻易就生出了期待来。
“那你等我回来给你补好不好？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能没钱了，但是没关系，以后我可以给你准备更好的！你还有明年的生日，明年我上大学了，可以去打工！”
李向阳喋喋不休了一会儿自己想给陆生庆生的事情，却发现陆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收了声，问：“生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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